文/何長發
當年的歷史仇恨,造成後來中國大陸很排斥日本,不過,古代中國老祖宗發明的現代足球前身「蹴鞠」,今天日本足球的成功經驗,除值得台灣搞足球的執行者參考外,連中國大陸不得不也在虛心求教於日本人,幫他們搞好恨鐵不成鋼的足球運動。
▲二十幾年前中國男足還能欺凌日本隊而現在呢?(圖/達志影像/美聯社提供)
日本足球的發軔是最近30年的事情,1990年代之前,日本在中國面前基本上抬不起頭,1987年的奧運亞洲會外賽輸給中國隊,留給日本人的是無盡的傷痛。日本人不否認他們的足球改革發端歸結在那次折戟漢城,那屆漢城奧運會沒有出線,日本高層的領導發了話,再這樣下去,日本足球就走到了盡頭。日本足球改革就此拉開序幕,5年後中國紅山口會議也拉開了中國足球改革的大幕,然而兩國足球卻走上了完全不同的兩條軌跡。
也正是來自於高層的指示,最終促成了日本足球的改革,當時日本足球想出了兩種策略,首先是要推出自己國家的職業聯賽,再一個就是各個年齡層的青少年隊有一個明確的綱領。應該說那場比賽輸掉之後,導致日本國內足球界發生了巨變。如今已超過25年了,當初制定的政策一直在這裡執行下去,今天的成果也是早在25年以前積累的結果。
在過去兩年時間裡,上屆世界盃的日本教練岡田武史成為第一位執教中超球隊的日本教練,雖未能把浙江綠城打造成一支強隊,但是技術流打法已成型,仍以浙江綠城青訓總監身分繼續留在中國。隨即倉田安治、小野剛等一批在青訓方面卓有建樹的日本教練相繼來到中國,倉田安治率領遼寧隊獲得了2013年中國全運會男足乙組金牌,小野剛曾經是日本足協技術委員會的主任,1998年便負責編寫的日本足球發展大綱,他則帶領浙江隊在2013年中國全運會上獲得了男足甲組的冠軍,他們的教練績效得到業界一致讚譽,中國足球悄然打上了日本烙印。
▲前日本國家隊教練岡田武史(中)已讓浙江足球注入技術模式。(圖/達志影像/美聯社提供)
過去中日韓三國足球在東亞鼎足相立,韓國、日本好比魏吳,中國則看起來更像積弱的蜀漢。韓國教練登陸中超時日已久,李章洙等人浸淫中國聯賽超過10年,但是日本教練以及球員卻少有來中國淘金的。岡田武史打開了一扇窗,以他為代表的日本教練為中國足球帶來了一股清新的空氣,他們扎實、細緻的作風恰恰是中國足球過去20年所欠缺的。
不管岡田武史,還是倉田安治,或者是小野剛,他們幾乎異口同聲的認為,中國球員無論是天賦,還是身體,或者是技術能力都跟日本球員差別不大,決定兩國足球成績上落差的也許就是細節。倉田安治一再強調,足球最重要的是規劃,日本足球當年做了一份長達20年的規劃,並且按部就班的執行,所以才會有今天的盛世。他在中國執教兩年,莫說20年規劃,就連一年之內的規劃他都沒辦法看到。
中國有句古話叫“不以規矩無以成方圓”,中國足球的癥結也許就在於此,急功近利、朝令夕改這幾乎成了中國足球的特徵,中國似乎總是想尋找一條捷徑,尋找的路上左右搖擺碰得頭破血流。倉田安治給出了一劑藥方,制定一個細緻的10年規劃,踏實搞好青訓,中國足球才有可能觸底反彈,否則只能繼續摔跟斗。
在中國,足球世界盃、奧運會是壓倒一切的任務,但是在日本足球人看來還有更重要的比賽,那就是各個年齡層的世青少賽,不能光想著世界盃怎麼樣去出線,你首先要考慮的是包括U23、U20、U17這些隊怎麼能夠展現在世界面前,日本也是考慮的可能會細緻一些,相對而言日本更重視這些比賽。
日本人對待足球的態度相對更為純粹,他們的足球不會受到長官意識、政治形態或者奧運戰略的影響。2012年中日關係最為緊張的時候,綠城的很多比賽被迫改期甚至易地,有記者詢問岡田是否感受到壓力,或者是否會因此離開,岡田回答說:“我聽說過換場地的原因,我能做到的,我該做的,就是日本人和中國人團結起來,我們一起完成足球事業,這才是從事體育工作的使命,我沒有考慮過因為壓力大等原因而離開中國。”
岡田雖沒能在中國取得成功,但他帶給綠城的改變卻是有目共睹。倉田安治說他有一個夢想,2020年東京奧運會他希望能夠帶領中國隊出線在家鄉的賽場上。小野剛作為日本青訓之父,亞足聯職業教練班的講師,他認為中國不缺少有天賦的少年,也不缺乏有能力的教練,需要的是耐心,尤其是完整的長期培訓大計畫。
今天台灣足球也正在借助於日本的成功經驗,發哥引用這段中國大陸足球不得不求教於日本的實例,也正是要講給自己人聽的,要學就好好吸取人家的精髓,可別像之前這些年那樣虎頭蛇尾導致仍然「四不像」成效不彰,這才是本文重點關鍵所在。
▲中國大陸與台灣一樣正是缺少日本這樣有長遠規畫的青訓。(圖/達志影像/美聯社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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