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長發
台灣搞足球的執行階層,過去這些年來在向外學習上像無頭蒼蠅一樣,冒然請來跑江湖的巴西教練迪多帶國家隊,隨後重用日本足協推荐的今井敏明帶兵,一年過後,從南美帶回巴西三人教練組,成效未作評估,重新交回本土教練帶兵,2011年世足會外賽首輪出局後,改借助韓國教練李泰昊掌國家隊,因慘敗香港歷次最多的六球下,也導致這波學習韓流中止,又重新倚重日本教練來改造台灣的男、女國家隊。
▲日本堅持向巴西學技術像香川真司(右)正與尼馬較技 (圖/達志影像/美聯社提供)
會出現這樣虎頭蛇尾的追求亂象,發哥講白點就是足球領導統御出問題,彰顯了多年來的人治化,而非制度化與組織化運作的推展思維,可不是誰說了就算數的舊社會,結果必然是「四不像」成效不彰。因此,發哥針對這點今天要再講一個日本足球學習巴西技術堅持二十載不變的事實:
早在20年以前,中村俊輔、本田圭佑等人都還是風靡一時的《足球小將》的忠實讀者,現在這幫足球大將已將漫畫變成現實。儘管2010年世界盃在16強PK大戰中遺憾地被淘汰,還無緣晉級世界八強,但日本隊那次世界盃四場比賽面對任何強隊在技戰術上絲毫不處下風,這也應驗了20年以前《足球小將》中的預言,日本足球必將在世界足壇強勢崛起。確切地說,這個預言更像一個理想,領導了此後20年的日本足球。
對於台灣足球來說,日本足球的成長歷程就像一面鏡子:日本足球何以振興?就像《足球小將》描述的那樣,二十餘載,一門心思練技術。
堅定不移學習巴西足球
在1985年和1987年的世界盃、奧運會外賽相繼失利後,日本足協痛下決心提高自己的足球水準。上世紀90年代後,當時他們堅定了走技術足球的路線,並將巴西隊的風格確定為他們的目標。1990年開始,日本在各級國家隊和各年齡段梯隊全面引入巴西的技術流訓練方式,引進了大量巴西教練,全神貫注學習巴西足球的每一個細節,並把大批兒童送到巴西學習足球。
▲前日本國腳三浦知良是最早赴巴西取經的代表 (圖/達志影像/美聯社提供)
而此後的日本聯賽也以引進巴西外援為主,1994年日本隊未能踢進世界盃會內賽,但日本隊已在學習巴西的路上,終於在1998年世界盃,第一次闖入世界盃會內賽,但三戰全敗小組被淘汰,回家後他們又持續學習巴西。到2002年作為東道主,日本隊最終首次分組晉級而闖入16強; 2006年世界盃再入圍但小組賽未能出線,日本仍繼續學習巴西。不管成敗,日本足球學習巴西,貴在堅持了逾20年不變。
迷信巴西源於實際
迷信,迷者信也。日本足球在1985年兩負南韓失去進軍墨西哥世界盃賽後,日本人的改革並沒有著急開展聯賽,而是結合本國的國情發展足球運動。最終確定學習巴西,日本人經過深思熟慮,這裏面既有歷史的原因,在巴西有幾百萬日本移民,前往那裏學習,日本人在生活上更為方便,也有現實原因,日本人身體條件不突出,只能走技術型道路。
當時,日本人做出上述決定的根據是,日本人的身體素質而不是世界上的潮流。在日本人進行改革之時,德國足球正處於世界巔峰,在那三屆世界盃裏德國拿了兩個亞軍一個冠軍,但日本人沒有盲目追風。與日本足球幾乎同時期開始改革的中國大陸足球卻落入了跟風的陷阱,中國大陸隊請的第一個外教就是德國人施拉普納,此後中國隊還請過英國人、墨西哥的南斯拉夫人、荷蘭人、南斯拉夫人及西班牙人,十幾年的時間裏,中國足球風格幾乎一直在搖來搖去。
技術流助日本崛起
初戰世界盃雖以失敗告終,受到激勵的東瀛武士遂狂練百戰刀法,與歐美強隊頻繁熱身,最終,發現自己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自己多年堅持學習巴西的細膩技術。2002年,世界盃第一次來到亞洲,作為主辦國之一的日本已經號稱「亞洲巴西隊」,小組賽一平兩勝,第二次闖入世界盃的日本便躋身16強,這無疑成為世界盃史上的一段佳話。
然而,此後的2006世界盃德國之旅,卻讓心存高遠的日本人大失所望,但末戰巴西,玉田圭司的進球算是日本人在祖師爺面前的一次森巴足球展示。2010年世界盃日本身處准死亡小組,荷蘭、丹麥、喀麥隆個個難啃,卻能最終小組出線,首次殺入非本土世界盃的16強,再看看本田圭佑那腳漂亮的自由球,誰敢說那不是頂尖的技術足球?成績節節高升,恰恰來自於他們20多年來學習巴西足球的堅持,來自於他們苦練技術足球的堅持。
與日本足球執著地學習巴西相比,不僅台灣連中國大陸都太過善變,學到最後一事無成,搞得國家隊「四不像」。光憑這一點,我們不得不承認,日本足球堅定不變走巴西技術太可怕了。
▲現在的日本國家隊戰將普遍技術札實 (圖/達志影像/美聯社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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