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長發
講到了1974年德國轟動世界盃的自由人戰術,發哥連想到了30年前的1984年台北辦世界女足邀請賽時,中華木蘭迎戰衛冕而來的德國女足俱樂部時,總教頭陳定雄使出醞釀已久的「掃把腳突擊」戰術,第一代木蘭大姊黃映雪果然扮演此角色奏效,從後場突擊進攻破網了,該場木蘭2比0漂亮贏球。
▲第一代中華木蘭掃把腳黃映雪(飛踢者)當年場上英姿。(圖/黃映雪提供)
Sweeper就是足球場上稱的掃把腳,也叫清道夫。而自由人脫胎自後防掃把腳戰術。74年德國隊的「自由人戰術」捧出巨星碧根鮑華,而84年木蘭隊的「掃把腳突擊」戰術也使黃映雪更加名留木蘭青史。
上篇發哥論球談德國足球轉型時提過,德國人天生的紀律性和戰術素養,使得球員們在球場上總能做到一絲不苟地執行主帥的戰術,而且總能表現出很強的團隊精神,這讓德國足球天生就是一種注重團隊力量的集體足球。但這絕不意味著德國足球並不重視球星的作用,事實上德國足球歷史上知名的自由人戰術,就是一種非常依賴球星個人能力發揮的戰術。
自由人比較正式的稱呼為Libero,也有人直稱之為Freeman,而Sweeper就像是其孿生兄弟,但兩者內涵卻大不同。
在本隊防守時無論對方的核心球員在球場的哪一側活動,自由人的存在,都可以在不破壞本隊防守體系的前提下,第一時間進行防守,而在進攻時自由人的調度和後插上則會讓對方的防線陷入混亂。
自由人脫胎自後防掃把腳戰術,在上世紀60年代阿根廷名帥赫雷拉開始在義甲賽場上使用Sweeper,將一名後衛放在整條防線之後隨時進行補防,這樣在球隊防線被對手突破後,清道夫依然可以及時補位繼續進行防守,正是清道夫位置的出現,讓義大利足球有了鏈式防守的美譽。清道夫的主要任務還是防守,自由人則需要同時做好攻防兩方面的任務,而首個知名的自由人就是德國足球皇帝碧根鮑華。
之前Sweeper主要由中後衛擔任,但碧根鮑華起初踢中場後腰,直到上世紀70年代才開始位置後撤改踢清道夫。而和中場出身的普通清道夫相比,碧根鮑華在回到後防線後依然會積極參與球隊的進攻。處於陣型最後的碧根鮑華視野更加開闊,對場上形勢也看得更清楚,可以通過自己的調度把球傳到對手防守的薄弱位置。而他的後插上也總是讓對手措手不及,成為了德國撕破對方防守體系的一個利器。
▲1974年前西德隊由碧根鮑華(右)扮演場上自由人與荷蘭克魯夫對抗。(圖/FIFA提供)
與南美足球那種球員各自為戰的戰術、或者荷蘭足球那種相互補位全攻全守的戰術不同,德國的戰術可以說是一名自由度很高的超級巨星,加上其他10名嚴格遵守戰術紀律的配角。不過權利越大責任也越大,要想踢好自由人位置,球員必須具備攻防兩方面的超高水準,既能在後場及時補位協防,又能組織球隊進攻,還要有從後場及時插上給對手致命一擊的能力,這樣才能讓全隊甘心為其一人服務。也正因為如此,碧根鮑華之後德國足壇一度找不到合格的自由人接班人,直到1996年沙馬才算是再次踢好了自由人位置。
如今德國傳統戰術已銷聲匿跡,在當今足壇使用Sweeper戰術的球隊依然還能偶爾見到,比如2004年在歐錦賽爆冷奪冠的希臘,就是主帥雷哈格爾在球隊使用了復古的Sweeper戰術,而以清道夫為基礎的鏈式防守也保留了下來。但使用自由人戰術的球隊則幾乎已經絕跡,這主要是因為自由人位置的要求太高,除了攻防能力全面之外,自由人還必須有很高的閱讀比賽能力,而且要成為全隊核心,他還必須有很強的領導力,這也是自由人被稱做「球場上的教練」的原因。
近來也有一些球隊嘗試過效仿類似自由人的一些做法,比如讓中後衛承擔一部分組織球隊進攻的責任,或者在球隊進攻時安排兩個邊後衛同時壓上,而讓中場後腰回撤到後防線擔任偽中後衛協助防守。但這些做法都只是學習自由人的某一方面做法,但現在沒有哪支球隊能夠把攻防重任全部交由隊內的一名球員來承擔。比如在2012年歐錦賽義大利對西班牙的小組賽中,義大利主帥普蘭德利就安排後腰德羅西回到中後衛位置,但當時德羅西基本留在後場參與防守,雖然也會用長傳組織進攻,但基本沒有後插上帶球突破助攻的情景。
由於自由人位置對球員要求過高,在碧根鮑華之後德國無論是奧根塔勒、馬泰斯、傑利梅斯都難說踢好了這個位置,只有沙馬獲得了一致肯定,而他在成名的1996年歐錦賽上也出現了一些致命失誤。
當年的木蘭老大姐黃映雪現在台中任教難得與發哥碰面留影。(圖/何長發提供)
而在當今世界足壇,球員的分工已經越來越明確,即便是像C羅納度、梅西這樣的超級巨星也必須融入球隊整體,而不是讓全隊服務一人。現在需要的是全隊團隊合作,而不是把攻防重任全部交由一人承擔的自由人。
因而現在強調整體協作力量,講求更快速更要求效率的快速攻防戰中,Libero這種場上的自由人幾乎是消失了,倒是還能看到Sweeper掃把腳的影子活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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